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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December 12, 2011

聊些別的:自述(二)。光亮(?)面

<續前>


未上學前的記憶,很早就已模糊。

記得,當時的我,愛吃肉,愛吃糖,愛吃很多很多東西。

媽媽說,大人在吃東西時,我總愛糾纏。然後在得到了一些甚麼後,就很愉快的離開。

被婆婆照顧的那一段時光,只隱約記得一幕。那是我在家門口撒嬌,要糖還是甚麼的畫面,然後看到媽媽好像在遠遠的一方張望。

媽媽回來後,記得很清楚的是到大草坡散步時,她唱的戲曲和著手上的花生,特別的對調。

爸爸的慈顏,和食物倒是沒關連。最記得的是,夜裡,他教我和姐姐唱搖船歌。那時,仍是沒有媽媽的日子。心裡有些空洞又有些紮實。


小學的我,膽小懦弱怕事又糊塗。

這樣的小孩,最容易被同學欺負。

記得曾被同學把書包拿去廁所藏。當時的感受,選擇了把它留在那時的時光,只隱約記得滋味不好受。

但這重要的成長時期,慶幸的遇上了影響我一生的老師。我的不按牌理想法,應是從那時開始慢慢的藴量。

最記得有一次班級數學比賽時,她說這時的交換答案不叫偷看,叫合作。

她也給了我手巧的肯定。每逢學校有手工展,我的作品必有個位子。還和她合作繡了一套床單,賣了很好的價錢。

在那段混亂的年幼時光裡,是她,讓我仍然有些正面的能量。


七歲,妹妹的來臨,把做姐姐的責任加在仍懵懂的自己,沒有壓力,只有自然。

自己的無奈,所以想她自在和快樂,在我能力允許下給予幫助支持。其它的,就得讓她靠自己。畢竟,每個人,都是個體。


大我兩年的姐姐的照顧,也是成長裡不能抹滅的記憶。

記得我把書包不小心往大水溝裡丟,她幫我撿回。

還有爸爸帶我們和妹妹去公園玩,她顧著妹妹讓我先玩滑梯,然後在要回家前因趕著也滑一回而導致手脫臼後仍忍痛抱著妹妹回家,只因為怕我倆被爸爸責罵。那時,她也仍只是個小學生。


當然,也該謝謝解不清的家庭糾紛和爸爸媽媽的脾氣,讓自己從這時起,就開始磨練起精湛的演技,敏銳的神經,貓似的警惕性,無論自己願不願意。


不願求人或靠人的態度,也是那時築起的。因為太過厭煩了大人們的虛假和在給予所謂的援手後無止境的討功勞與要感激。我怎麼都無法理解,小小年紀的我已知道幫助無需求謝,他們卻不懂這回事。


不吃肉的轉向,也是這段時期開始的事。不記得什麼時候就莫名的無法接收肉的味道了。 我猜是因為它和跟著我一起出世的骯臟血液,讓我因蚊蟲一咬皮膚就腐爛的氣味相似吧。
*還好多吃青菜以後,血液有了改善,那腐爛的經驗已經走遠。


佛學的接觸也是在這段時光。小六時,去了佛堂後很神奇的,我那怕夜晚和有著特別體制的毛病慢慢無藥而愈。



上了中學,中一的班主任憂心的對爸爸說,她擔心我有自閉憂鬱症的傾向。我在旁邊聽著,心裡想著那就看我如何的蛻變為強。

中二起,我開始參加活動,開始嶄露頭角,開始領導,開始策劃,開始出色,開始不安份卻因優秀而讓老師無可奈何。

這段日子,家裡的是是非非,學校裡的形形色色,讓我越來越強,無論自己希不希望。
*我本沒有大志,其實只想把中學念完,然後做個文書之類的工作,存夠了錢,就去旅行。

當時心裡唯一的期望,就是變強了以後,就能夠遠離現處的環境,一個隨時狂風暴雨來襲的處境。

也在那時候開始期望著流浪。認為避風港的家,是存在在別人的故事裡的事。

而久纏已久,已嚴重到導致出現明顯長短腳狀況的脊椎毛病,幸運的遇上了對的推拿師傅而把毛病減至最低。只不過當時的我已要離開到遠方就讀,就這樣留下了後患。

不受歡迎多毛病體質的身體,也把自己對病痛的忍耐力和選擇性忽視的看法,漸漸變成了必然的事。最記得中二時,發高燒到已經可以感覺頭頂在冒煙,臉頰可以煎蛋,仍可以無視的上學放學功課家務照常來也無人知曉。

畢竟,喊痛,並不會讓辛苦少一點,反而可能引來聲聲的責怪埋怨可憐。那,就算了。


大學生活是我憂慮最少的時光。

我用我從小建立起來的能力,讓自己輕鬆的掌控這四年的方向。

我貪婪的吸收,穩當的安排,為了讓自己能夠一個人平平穩穩的走接下來的路。

特別的事也就是因為自己的少回家,少和家裡接觸,嚴重到媽媽需要通過大學裡的同鄉用學校緊急通知管道叫我打電話回家。
*那時還沒有手提電話這回事。

也在這時遇上了以為對的人,改變了自己一直以來打算獨自存活的計劃。


步入社會,按著自己的想法穩穩的踩踏著每一步。

四年的初創業網路公司,五年的國際電子公司,五年多自己的藝術工作坊。工作上,別人的眼裡,我是個can make things happen的人,而且是以速度見稱。

而我,也從沒有讓他們失望過。從小的自我培訓和習慣性的做到最好讓升職發展快得理所當然。

有時,也想像普通女子般,撒嬌,示弱。但,總難找到強者讓我如此一番。畢竟,我是匹難訓的馬,有著傲性的脾氣。

而這一路走來,因工作接觸而影響我的不多。最關鍵的是,一個教我在職場上要有適當的良性“狡猾”。一個教我什麼叫著真正的知己知彼。


但我最渴望的,其實仍是做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一個人。

有個無論多大風雨仍安穩守護的避風港。

看上去,我已經擁有。

但這一切,有多少是真實和會繼續的存在,現在,無法肯定任何。


累了,我。

能夠肯定的,只剩下出走。

所以,我,上路。


而最放不下的,是工作坊的夥伴和學生們。

那是我唯一的抱歉,未能相伴成長。

請,容許我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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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omments :

  1. 看了善生這兩篇自述,心情好沈重!
    擁抱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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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urtleChiu(小龜),
    謝謝。:-)

    ReplyDelete
  3. 很佩服你把自己整理得這麼清晰
    我還沒辦法哩!
    我也要擁抱你

    ReplyDel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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